下边的小嘴草莓榨成果汁 将草莓放在小洞里榨汁

  他虽坐着轮椅,可是眼神坚定果决,丝毫没有畏缩之态。兰诺只觉得他这样子和在王府时又有点不同,只是这种感觉难以表述。

  北慕寒启齿说道:“久闻萧掌门的大名,可以萧掌门深居简出,未能找到机会拜访。只是今日一见……萧掌门要请本王王妃去往何处?”

  萧掌门?这道士看样子还挺有来历。

  萧不思冷笑了一声,却是看向北慕寒的身后说道:“王爷的大名亦是如雷贯耳,天翎国上下又有谁人不知呢?如果是从前的你,或许会回答你这个问题,至于现在么……”

  萧不思的目光在北慕寒的腿上转了一圈,接着道,“现在,还是请王爷将身后的高人请出来,再看看他有没有资格向本掌门发问!”

  兰诺原以为萧不思介意的人是北慕寒,虽说他的灵脉被废,但是凭这些天与北慕寒打交道的经历,总觉得他不简单。可是听萧不思说的话,又似乎忌惮的另有其人。

  就在兰诺满腹狐疑之际,从那棵树后突然冒出了个人来。

  “萧掌门是在说在下?”一张吊儿郎当的笑脸出现在众人的面前,正是与兰诺有过一面之缘的墨云肆。

  墨云肆脸上挂着痞笑,慢腾腾走了两步,先是向兰诺一抱拳说:“见过王妃。”

  接着他又对萧不思笑道,“唉,本公子还是第一次被人喊做高人,萧掌门实在太客气了!原本云肆以为星术门尽是一些装神弄鬼之辈,经过这一次,本公子对贵派是大大地改观了!”

  萧不思的那张脸上依旧没有表情,只是皱了皱眉头,嫌弃一般地说:“居然是你,墨家的不肖子弟,吃喝玩乐倒是擅长得很。”

  他方才使用独门秘术预见到,前方会出现一位大敌,就算是他也未必会是对手。可是这三番两次的,那个人就是不露面,这让萧不思很是费解。

  墨云肆脸皮似乎厚的很,闻言反而一脸诧异地说:“萧掌门真是了解我!不如同上酒楼,共饮一杯?”

  “北慕寒,既然你身后之人不肯露面,也罢,我今日卖他一个面子,只是下次……”

  萧不思的话说到这里,凭空出现了一道劲风,将兰诺一吹,向着北慕寒的身边飞了过去。他似乎很忌惮那位幕后高人,将兰诺还回去之后,便直接离开了。

  他走之后,北慕寒和墨云肆同时露出了沉思之色,两人都忘了兰诺还没有自由。

  “他到底为什么要劫走王妃?”墨云肆问北慕寒。

  “本王不知。”

 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,两人同时想到了一个可能,视线齐刷刷地扫向兰诺。

  即便兰诺行动受制,也感觉到了这两道目光的不同寻常。这到底怎么回事?不管怎样,倒是先放开她,让她能自由活动啊!

  “哎,王妃似乎还不能动。”墨云肆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。

  兰诺身上的禁制被解开之后,瞄了这两人一眼,没好气地问:“看我做什么?”墨云肆还好,她对北慕寒可是没有什么好感的!

  “慕寒,有没有可能是……”

  “我们去天修殿。”

  “也好。”

  北慕寒和墨云肆一问一答,就把兰诺的去向定了下来,兰诺这个当事人则被撇在了一边。

  兰诺心中不虞,转身便走,却被北慕寒拉住,他冷冷地说道:“王妃打扮成这样私自跑出来,这笔账本王还没跟你算。”

  “我要跟你算的账也不少。不过去天修殿做什么,我这个天生废脉莫非还要去测试灵力?”

  “去了便知。”墨云肆神秘兮兮地说。

  兰诺狐疑,在原主的记忆中,天修殿就是专门用来测试灵力的地方,基本上每个人都去过,她当然也不例外。上一次去天修殿,留下的记忆那可是非一般的深刻。

  将军府的小姐,备受众人期待的小姐,结果竟是个废脉!失望的人有,幸灾乐祸的人也有,落井下石的更是不少!

  唯独没人在意过她的感受,仿佛这是一桩天大的罪孽!自那以后,她便背负起了废柴的骂名。

  虽说原主已经不在,如果可以,兰诺还是不愿意去天修殿的,但是北慕寒和墨云肆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她。那位星术门的掌门抓她,肯定也有一个理由。

  这是她的身体,她必须弄清楚这一切。而且,如果她这副身体还有希望,原主必定会很开心,去看一看,弄清楚真相又如何呢?

  “去就去,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。”

  “说。”

  兰诺看着北慕寒:“刚才那个道士说的高人是谁?”

  北慕寒听了这话,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,似嘲讽又似无奈,很是复杂。兰诺看得怔了一怔,就听他答道:“你以后就知道了,走吧。”

  天修殿是除了皇宫之外最重要的场所,它占据了国都最繁华的一大片土地,每日更是有无数人来来往往。除了测试灵力,这里还进行一些别的活动,具体的兰诺就不知道了。

  天修殿日常有殿士留守,负责处理各种事务。兰诺等人到的时候,就有一位殿士前来招待他们。只是看清了这阵容之后,那位殿士的表情很是精彩。

  一个是灵脉被废,双腿残疾,坐着轮椅的王爷北慕寒。

  一个是曾经被寄予厚望,最后却发现是天生废脉的将军府小姐兰诺。

  还有一个则是出身于高门望族的墨家,却偏偏不上道,只爱四处闲晃的纨绔子弟墨云肆。

  这三个人随便一个拿出来,都够街头巷尾的人八卦的了。事实上,他们几位的“传奇事迹”的确被无数人拿来当作下酒菜,传遍了天翎国的大江南北。现在他们居然一起出现了,这位殿士能不奇怪吗?

  他这是倒了什么霉,遇到一个也就算了,还一次遇到了三个!

  “咳咳!”

  墨云肆故意大声咳了几下,迎客的殿士终于合上了他那张得溜圆的嘴,上前问道:“在下姓容,几位是想……”

  “测试灵力。”

  “哦,测试灵力……”殿士意味深长地说,“王爷,王妃,墨少爷,灵力测试你们三位早就做过了,不知今日要测的是谁?”

  “问这么多做什么?”兰诺冷冰冰地说,“带路!”

  容殿士被噎了一下,不由的多看了兰诺两眼,本想说点什么,终究还是放弃了。

  “既然如此,三位这边请。”

  兰诺被领到了一间大殿之中,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水池,池中蓄着银色的液体。此时殿中只有他们,并没有见到其他人。

  三人来到池边,容殿士直接跨入了池中。那银色的水很奇怪,趟在上面竟然不沾衣。容殿士在手上抹了点不知名粉末,随即伸入水中捞了捞,没多久就抓上来一只水母一般的东西。

  兰诺好奇地看着那个水母,虽然记忆里见过,但亲眼再看,她还是觉得新奇。

  这水母就是测试灵力的东西,它其实不叫水母,另外有名字叫云水精。云水精浑身透明,对灵力异常敏感,它的身体受到灵力的刺激之后,会发生变化,根据这变化,人们就可以判断出一个人的灵脉品质。

  “我们开始吧。”

  容殿士扫了在场的三人一眼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。

  一名修士的灵脉随着修炼会发生变化,勤勉的修士经常跑天修殿并不奇怪。可是眼前这三人,两个是废物,一个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,他们能测出什么来?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!

  兰诺不知殿士的心思,她从前测过一次,知道具体的步骤。大大方方地走上前,伸出了手腕。

  那只透明水母似乎察觉到了什么,张扬的触角立刻缠了上来,冰凉的触感爬上兰诺的手臂。

  水母的触角缓缓蠕动,幸而触感并不恶心,甚至还有点舒适。

  北慕寒和墨云肆紧盯着那只水母,似乎这次的测试关系重大,兰诺因此更加好奇了。

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那只水母的身体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。北慕寒的脸上闪过了失望之色,而兰诺自己也有点失望。

  她记得的,水母不发生变化就是废脉的征兆之一,再过一会儿……

  这个时候,那只缠着她的水母突然收回了触角,似乎对兰诺失去了兴趣。

  容殿士怀着恶意笑道:“云水精没有反应,并且松开了触角,说明王妃的灵脉处于枯萎状态,乃是废脉。”

  兰诺看向北慕寒,他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,简洁地说:“回府。”

  兰诺还没有开口,突然听见一个女声在她身后唤道:“姐姐?”

  还真是冤家路窄,兰诺转过身就看见兰梦站在魏国公之子阳舒鲲的身边,一脸讥诮地看着她笑,“姐姐怎么在这?莫非是来测试灵脉的?”

  兰诺还没开口,阳舒鲲就大笑道,“测试灵脉?天生废脉之人来测试灵脉?梦儿,你姐姐昨天睡觉时八成从床上掉下来,摔坏了头吧?”他又把视线转向北慕寒,“不过也对,任哪个女人和个残废的男人睡一块,都不会安分的。”

  阳舒鲲此话一出,兰诺和北慕寒的脸色都变了,他这话一下骂了他们两个人。

  一脸唯恐天下不乱的黑云肆拍着北慕寒的肩膀大笑,“喂,他好像是在说王爷您不举,害得王妃思春想男人呢。”

  北慕寒的脸更黑了,就算是个残废,只要是男人都不喜欢被人说不行。

  还没等他开口,身旁的兰诺却上前一步,笑道,“哪里哪里,在想男人这点上我哪比得上阳公子,你五岁就调戏小厮,七岁就猥亵同窗,十岁就进出楚馆,十二岁包戏子,据说魏国公府的老太君就是因为你强暴了她的外孙女婿,结果人家自杀,而被气死的!像你这种见到男人就饥不择食的变态,你妈肯定恨不得把你塞回肚子里去,免得你为害人间!”

  在场诸人都楞住了,黑云肆的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一枚鸡蛋,北慕寒看着双手叉腰一口气骂完的兰诺,眼中闪过一抹笑意。阳舒鲲气得脸色发白,放在身侧的双手隐隐颤抖,却说不出一句话。

  兰诺看见阳舒鲲的神色,一楞,不会让她给说中了吧,魏国公府老太君的外孙女婿两年前在魏国公府撞柱而死,引起轩然大波,老太君之后就殁了。

  想到这里,兰诺的双眼顿时炯炯有神地看向兰梦,语重心长道,“妹妹,我真为你的将来担忧啊。

  “阳大哥,这,这不是真的吧?”兰梦一脸震惊地看着阳舒鲲。

  “你别听她胡扯,”阳舒鲲脸色更臭,“她这是想抹黑我,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。”

  “你这个废物!”兰梦怒上心头,脸色一变,身子突然前冲,手中一道水箭猛射向兰诺,“竟然敢诬蔑阳大哥!”

  兰诺脸色一肃,身子向后一倾,躲过水箭。这可是修真世界,她可不认为兰梦只是想泼她一身水就完事。

  看到兰诺可以躲过自己的攻击,兰梦不禁诧异,自己从前在府中可是打得兰诺满地找牙,她手式一变,三道水箭从上、中、下三个方位向着兰诺激射而去,她冷笑,“我看你怎么躲!”

  这三道水箭隐含灵力,对于兰诺这样的普通人来说,只要中上一道,不死也残废了!黑云肆面色一冷,看来这个兰梦真是完全不把北慕寒这个王爷放在眼里,竟然当着北慕寒的脸,就要至兰诺于死地!

  他正要出手相救,却见被攻击的兰诺腰肢扭转成奇怪的角度,身子一弯,堪堪闪过三道水箭,不由得瞠目。这是什么功夫?居然有人的身体能柔软成这样!

  “姐姐,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!”兰梦见自己的攻击居然被兰诺这样一个废人躲过,惊讶之下更多的是耻辱,她咬牙切齿道。

  “哪里,”兰诺笑道,“倒是妹妹几日不见,为了男人像疯狗一样见人就咬的傻劲更严重了,这是病,要治。”

  “你——”兰梦气极,脸色越发阴沉,手上却停了攻击动作,转而掏出一块玉牌,玉牌上面雕着一个“地”字。就见兰梦一语不发地抬起手,将玉牌对着天修殿的殿顶。

  兰诺还没反应过来,就听见黑云肆低叫一声不好,就要冲过来,却已来不及,从兰梦的玉牌上射出一道光冲向殿顶,又从殿顶上反射下来四道光壁,将兰诺和兰梦二人包围。

  要冲上去的黑云肆,坐在轮椅上的北慕寒和站在一边看戏的阳舒鲲,都被光壁的威压逼得纷纷后退。光壁随着他们的后退,不停扩大对兰诺和兰梦二人的包围,直到占据大殿三分之二的面积才停下来。

  北慕寒始终平静地看着和兰梦对峙的兰诺,他偏头问容殿士,“这结界可以解除么?”

  “这是修士对战模式。”容殿士轻蔑地看了北慕寒一眼,像是在说连这也不知道,亏你以前还是修士,“除非分出胜负,否则无法解除,王爷还是等王妃赢了之后吧。”

  容修士这话说不出的嘲讽,天翎国谁人不知将军府三小姐天生废脉,怎么可能打的赢?

  “你预备怎么办?”黑云肆脸上那一贯的玩世不恭不见了,取代的是一丝肃然,他探询地看向北慕寒,就凭刚刚兰梦对兰诺的出手,他相信在无人可以阻止的情况下,兰诺绝对会死在她手上。

  刚过门没几日的王妃,就被人当着自己的面打死了,此事若真发生,北慕寒废物的名声只怕更甚,会成为整个天翎国的笑柄吧。

  北慕寒面无表情,只是静静看着结界之内,墨云肆心下了然,又露出那玩世不恭的笑脸,轻摇扇子,站在北慕寒身边不说话了。

  “修士对战模式?”兰诺皱眉,她是知道的这个什么对战模式,是修士们相互切磋时候用的,当然也有很多人用来决斗。

  翩然立于结界中的兰梦,向着兰诺轻蔑一笑,“怎么,姐姐现在知道怕了么?刚刚不是还很嚣张?”

  兰诺不回答,仔细记下这个光壁包围的地方里的每一处细节,身为特工的她很清楚,身边的每一个细节都很重要,在关键时刻有时候可以发挥超乎想像的作用。

  可惜,兰梦却没耐心等她,一道水柱从地下突然冒出,环绕兰梦身体一周后,赫然向着兰诺攻去。

  只见兰诺身子灵巧一跃,一个后空翻利落地翻身落地,身形姿态漂亮得让人赞叹,可惜——

  对面的兰梦看着兰诺左肩上渗出的血痕,得意地翘起嘴角。

  在翻身跃到半空的时候,兰诺就知道自己受了伤,这具身体太过脆弱,还有这长的要死的衣服也是障碍,让她根本没办法发挥原本的体术实力。

  肩上传来疼痛,可她没空去管,她现在必须专注在兰梦的动作上,随时闪躲兰梦的攻击,一不小心就可能丧命。

  可恶!兰诺被兰梦的水箭追得满场跑,忍不住在心里吐槽,要是在她现在手上有一把M9或者伯莱塔,来十个兰梦这样的角色,自己绝对能够分分钟摆平,哪里会像现在这样狼狈!

  “王爷,你家王妃逃命令的样子可真难看。”阳舒鲲看着那个刚才羞辱自己的女人被兰梦教训得狼狈不堪,心中大感快意,嘴上更是不饶人地要嘲讽北慕寒。

  “想不到阳公子居然沦落到被欺负了,要找女人帮自己出头的地步,真是可笑啊。”墨云肆挑眉斜睨着阳舒鲲,讽刺回去。

  “你——”阳舒鲲被黑云肆顶得说不出话来,再看场中的兰梦时,心里顿时生出许多不满来,觉得兰梦如此不懂事,强要替自己出头时也不考虑考虑,如果被墨云肆这张烂嘴巴传出去,自己不是成了一个要靠女人撑腰的废物?

  对两人争执充耳不闻的北慕寒,此时依旧静静看着结界中的两名女子。

  场中的兰诺已经满身都是被水刃割出的伤痕,而兰梦却依旧站在原地不动,举手间水光四射,衬得她如一朵出水芙蓉,也更显得兰诺有多灰头土脸。

  “姐姐,你现在的样子有多难看,你知道么?哈哈哈……”兰梦心里得意,忍不住大笑。

  就见兰诺一个趔趄跌倒在地,她停下攻击道,“姐姐,只要你现在爬过来向我求饶,发誓以后见着我就绕道走,我呢,可以考虑放过你这条落水狂狗。”

  兰诺现在满身是水,头发也湿淋淋地搭在脸上,衣服上到处是血迹,确实是很难看。

  她跌倒后也懒得爬起,干脆坐在地上休息,只是看着兰梦的眼神平静,丝毫未现屈服,仿佛现在受伤倒地的人不是自己。

  看见她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,兰梦心中就有气,正要再动作,视线却一下对上兰诺的双眼,那双眼睛,平静无波,却让反让人觉得那平静之下,蕴藏着汹涌波涛。

  在那双眼睛的注视着,兰梦竟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,就听见兰诺冷声说道,“妹妹,你似乎忘记了我可是堂堂一品诰命的王妃,而你只是个无品无秩的武将之女。不知天翎国律法里,冒犯王妃是什么罪?打伤王妃又是什么罪?羞辱王妃该当何罪?”

  这话语里透露出的威严,竟令兰梦心生忌惮,虽然知道兰诺是在虚张声势,天翎国君北敬天对北慕寒忌惮已久,总是想方设法打压北慕寒,又怎么会为北慕寒没过门几天的王妃出头呢?

  更何况,北敬天给北慕寒和兰诺赐婚,本就存了羞辱北慕寒之意,自己让兰诺却难堪,皇上越高兴才对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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